9月29日下午,91岁的邓秋良老人独自坐在龙岩新罗区光荣院走廊里。虽年事已高,她却身体硬朗,还天天吵着工作人员,要给她开块菜地种地瓜。老太太耳聪目明,爱笑,你很难把她和“老红军”这三个字联系起来。
但她,险些被国民党反动派的刺刀刺死;曾经,为无数红军将士包扎过绷带;被曾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子恢视如己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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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是‘财政部长’”
当年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,为什么会参加红军?因为,她的父亲是红军,而且是 “革命政府的财政部长”呢!谈起父亲,邓秋良总是很自豪。
邓秋良的父亲邓海泉烈士,1895年出生于福建省龙岩县 (今龙岩市新罗区)小池乡卓然村。1927年参加革命斗争,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参加革命后,积极组织和领导农民运动和减租减息斗争。
1928年3月,为贯彻中共“八·七”会议精神,中共龙岩县委罗怀盛、郭滴人、邓子恢等领导后田农民举行武装暴动。邓海泉作为龙岩县小池区暴动队的组织者,率众参与了后田暴动。此后,邓海泉率领工农赤卫队参加了创建龙岩革命根据地的斗争,并配合红四军攻打龙岩县城。
邓秋良口中的 “财政部长”,指的是当年龙岩县苏维埃政府的财政委员。1929年,邓海泉正式担任此职务。在任内,邓海泉参加了土地革命斗争和中央苏区的反 “围剿”游击战争。
1934年的一天,邓海泉回到家乡小池,领导当地的反“围剿”斗争。不料,他被反动派发现,壮烈牺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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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年颠沛流离路
后田暴动后,邓秋良和她的妈妈、弟弟、奶奶一家人,成了当地国民党反动派的首要攻击目标。他们不得不举家逃难。邓秋良还记得,在逃难的当天,她的弟弟呱呱坠地。
从1928年离开小池乡到长汀,他们一直向西,走走停停过了7年。7年时间里,邓秋良也从一名少不更事的小女孩,成长为坚强的小红军战士。1934年她参加了红军。
在起初的逃难路上,她和她的家人曾几度险遭不测。“有一次,我们躲在山里,国民党反动派的部队也上了山,他们搜查我们的时候,就拿枪上刺刀往草丛里捅。当时,我弟弟还在吃奶,万一他哭了,那我们就没命了!”
后来,又饥又累的他们实在无法维持每日的伙食了,十来岁的邓秋良便留在了长汀四都的一家红军医院,整日为前线撤下来的红军将士清洗绷带,包扎伤口,这一干就是两年。此时,她的母亲陈信玉在中央苏区的首都——— 江西瑞金为红军洗衣服。
在医院工作,邓秋良目睹了红军的惨烈与英勇。“长汀山里的冬天很冷,战士的腿冻僵了。很多人就用热水去烫腿,结果整条腿都烫坏了,不得不截肢。”邓秋良说,长汀苦竹山战斗后,她的战友就曾背着没腿的战士转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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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子恢把她当亲生女
1934年,红军开始长征。在反“围剿”中失去父亲的邓秋良几经辗转,带着家人回到了小池乡。之前,他父亲怕她有不测,曾一再劝她不要回去。但倔强的邓秋良说:“要杀要剐随他们便,我就是要回家!”
回家后,邓家的生活困苦异常。没有田地,没有劳力,邓秋良的母亲只能上山砍柴贴补家用。而她,则被乡里的“白狗子”强迫去修炮楼。
在黑暗的生活中,总有一缕温暖的阳光。温暖来自于后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子恢的挂念。
“我爸爸和邓子恢太熟了,我小时候,邓子恢伯伯经常逗我玩。”邓秋良回忆。
红军主力长征后的1935年4月,邓子恢回到闽西,组建闽西南军政委员会,先后任宣传、财政兼民运部长,副主席兼财政部长,同张鼎丞、谭震林、方方等一起,领导群众开展游击战争。
1936年,在当年后田暴动的领导人郭滴人的葬礼上,邓子恢注意到了邓秋良。“你是邓海泉的女儿?”“是!”邓子恢闻后,瞪大了眼睛。“父亲牺牲了,你们家怎么生活?组织上有没有照顾你们……”邓秋良还清楚地记着“邓伯伯”关切的表情。此后,邓子恢每次路过小池,都要问问部下邓秋良家的情况,挂念之情如对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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